“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人群高声喝彩,纵有磨难,纵有毁谤,只要此心坚定,情守一处便得始终。
随着礼官高唱送入洞房。
连希与蒙着盖头的贺良玉在众人簇拥下,出了正堂,新婚的正红色隔住人群两头。
赵安生就那样怔怔地,好似谁也不知道,自己捧着个易碎的秘密那般,悄然偷摸地隔着人群看着那样梦里日夜哭泣的脸。
永平侯从太后母家出嫁,梁致林楚楚自然也来送亲。
视线相撞。
赵安生并没有躲开。
那个情深执拗的女子,也没有躲开,她眉眼俱是宽和、温柔沉静,好似从前那些落寞茫然瞬息之间全都不见了。
一旁的林楚楚也不知是跟她了说什么。
梁致朝着赵安生轻微点头。
好像他们从未有过那样深情彻骨的伤痛,只是寻常认识的一个普通人。
点点头就能算作打招呼那样的生疏。
赵安生脚下生根了那般,不由自主跟了上去,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正在流逝掉。
他抓不住了。
好像再也抓不住了。
简直要比他睁眼看自己被阉割那天还要痛。
她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只要加快些脚步就能追到。
他甚至来不及想,如果梁致转身他会说些什么。
这些天以来,她哭泣的脸,腿间的鲜血仿佛定格在脑袋里那般,任由他怎样都不能忘却。
“安生!”
脚步停住。
目光痴痴地望向外面,身后皇帝见他没有回答,又叫了声,“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