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我们生命的意义不止是未来,也是当下,是你与我,在此时此地。”我对她说,“对我来说,工作就是工作,我认真工作,对我的工作负责,但它并不是我生命的全部,你和宝宝才是。未来可能会变,或许有一天,新京城也会像冷湖镇一样变成废墟。”
我并不擅长于说这样的话,这几句几乎就掏空了我的全部,却不足以动摇她。
辛越说:“就算这座石油城市现在失去了意义,但你不能否认,它曾经有意义。它存在了几十年,凝聚了一代人的努力,这些人的生命是有意义的。未来的方向可能会变,但在走到下一个道标之前,我们无法看到更远。所以就算是失败,触手可及的未来都是最重要的。”
我们继续往前走,最后停在了公墓边上,四百多个高高低低的坟包,一座高耸的纪念碑立在那里,上面写着“为发展柴达木石油工业而光荣牺牲的同志永垂不朽”。
我问她:“可我们真的要为它付出一辈子么?”
她看着那座被风沙打磨得无比粗糙的石碑,“我今天到了这里,才开始理解,为什么会在柴达木出现异常光波辐射,那条量子信息通道连通了我们脚下的火星小镇和火星上的新京城,这正是冷湖精神跨越时空的延续。这条通道在为我们指路——它指向火星,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