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病好几年了,若是不刻意提起,几乎都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想要彻底治好这病,唯一的办法便是将他身体的血抽去,换成另外一人——这无疑是以命换命。
云司离断然是做不出这种事,但颜回不同。
这人自知道他这病只有这样能治好之后,就跟疯了似的,想尽一切办法。甚至还不惜用自己的命去换!
若非他咬着牙一直没同意,不许容玦将那药引给他,只怕这人早一棍子敲晕他,瞒着众人换血。
“也好。”云司离想,“往后再不相见,至少不必欠他一条命。”
没有什么比欠亲近之人一条命更加沉重。
这种沉重与责任,他实在是背负不起。
季长随是在第二日中午之前赶到的,但当日早上,白荻放忽然送来一封信。
信上写容玦与云间月在他们手上,想要赎人,就要拿多少银两。
云司离看着信上的内容:“白秋与白水是谁?你送错地方了?”
白荻放道:“钦定侯与六公主的身份若是暴露,他们俩只有被灭口的份……容兄知道这一点,才故意捏造这个假身份,伪装成我亲戚。”
说着,他看了云司离一眼,故意道:“当我亲戚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他家满门被灭,连几月大的小婴孩都不曾放过,可不就是没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