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期待就像一把刀扎在心里,时间越久,就扎得越深,所谓的煎熬,在 很多时候,不外是因为找到了那把刀,却来不及拔出来。
就是在等待着许佑言能鼓起勇气去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妈妈先醒了。 医院里打电话过来,赵太太不便出现,就派了车子送顾尔跟许佑言一起过去。 他们一走进去就瞥见她正望着门口。在病床上躺了太久,她的面孔是浮肿的, 目光也有些呆滞,像是根本看不清进来的人,只是追着他们的身影转动似的。 许佑言和顾尔都呆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医生有些沉重地解释说: “她的大脑前额叶有些受损,一时半会儿没办法 恢复了……”
顾尔没听懂那个单词,回过头问许佑言:“什么东西受损?”
许佑言没有说话,嘴唇却颤抖起来,医生看了他一眼才对顾尔说: “就是 控制语言的那片区域,当然,可能只是暂时的……”
顾尔想了好久才猛地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说,她不会说话了?”
医生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许佑言的肩膀。顾尔又朝病床上看了一眼,只 觉得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她的眼珠一直在转动,似乎听懂了医生的话,却没有 办法表达,只好焦急地四下看着。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许佑言身上,顾尔拉了 拉他的袖子他才走过去,拉住他妈妈的手,半跪在地毯上,小声说:“妈妈, 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们不打这个官司了,好不好?现在我可以赚钱了,我们不 要再这么彼此折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