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桑伶踏前一步,继续盯向了天枢的眼睛:
“禁忌之地,你在我被推入禁忌之地后,冒险前来夺镜,却被牵涉进了五百年前。所以你会在苏醒后,第一时间便是离开那里,你担心我会发现你夺镜的事实!是也不是!”
“是。”
天枢的话语泄出,一张脸白得像鬼。
桑伶没有半分吃惊,冷冷一笑,再进一步,眼神凶猛像是被激怒的兽:
“你故意试探,故意接近,却在后来迫不及待将我推进世家和宗门之间,让我去放出九层塔的大妖,却又安排人来搅局。在我失败重伤,还将我带到海上,一心谋取溯洄之镜。是也不是!”
天枢只感觉喉咙似吞进了苦胆,一开口便是藏不住的苦涩味道,熏得人眼眶发红,灼热想哭:
“是!”
他闭上了嘴巴,没提后来见桑伶濒死才会直接放弃,后来才被鬼市架空,落到如今这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桑伶眼神执着锋利,被以往的真相沉甸甸地压下来,让她整个身子都是颤抖:
“九层塔后你失踪,为的却不是养伤吧。红炎,云落城,甚至是陆朝颜……我如今重伤不治,溯洄之镜不稳,这一切都是出自你手,是你鬼市主吧。”
天枢闭了闭眼,眼皮盖住,看不清神色,只能看见眼尾那绯红的哭痕,他的嘴角崩得死紧,像是一把就要被拉破的弓,颤巍巍地受不住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