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觞君喃喃道:“是……您说的没错……”
他伸出一只手,掌心落下的雪化为热气,他狠狠抹了一把脸,看不清神情,咬牙道:“我明白了。”
“嗯……回去了。”
沉渊君打了个哈欠,负手孤自向着客栈走去。
千觞君仍然站在雪地里,他看着师兄远去的背影,没有跟上去……视线莫名的变得模糊,脑海中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黑夜。
天都血夜,师父死的那一夜。
天塌了。
那个时候的师兄,修为,境界,跟现在的自己差不多。
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千觞君陷入内心的纠结,痛苦的反思之中。
他的掌心,雪屑燃烧,化为炽热的火苗,裴旻多年前教诲的话音在耳旁缭绕。
“北境延绵不绝的……不是将军府的飞剑,弓弩,铁骑。”
“而是如野火一般不灭不屈的意志。”
沉渊君曾告诉宁奕,他不会倒下。
他最后望向千觞的眼神,虽没有失望,但仍是有些许遗憾。
他不会倒下,因为尚未踏破凤鸣山。
他不能倒下,因为身后无人……能扛起将军府的大旗。
……
……
剑行侯府邸。
宁奕推开门。
月华如霜,夹杂风雪,将军府的铁骑曾在这里修整过半天,所以府邸门前的积雪被打扫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