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边无际的冷。四周只有风声,疼痛缥缈得已不知道是哪儿在疼。钟自在的意识混沌,手中紧紧的捏着一张相片。
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刚动动身子,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她闷哼了一声,挪动身体往避风处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她没手电筒,看不清地形,甚至不知道自己滚到了什么地方。奇怪的是,她的心里安静极了,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枝桠踩断的声音传来。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电筒的强光打在眼睛上,她听到有声音粗粝沙哑的声音叫阿在,有大掌抚摸着她的额头,然后她被人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浑身一碰就疼得厉害,她睁了睁眼睛,随即又闭上。衣服已经被勾破,裸露出来的肌肤血迹斑斑。秦谨咬着手电筒检查了一遍,碰到她的右手时,她发出了一声闷哼声。
他的唇轻轻的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印了一下,声音嘶哑的说了句别怕,我在,从背包里拿出了绷带,小心翼翼的包扎了起来。
他的一条腿屈跪在地上,被荆棘划起血痕的脸上专注而认真。过了许久后,他将身上的冲锋衣脱下给她盖好,然后就地拾了柴火堆好点燃。
小小的火苗燃了起来,他用电筒扫了扫四周,动作温柔的将昏睡的人背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