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丝忽闪着一对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柳凝丝打了冷战,从回想着惊醒过来,但当年父亲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仍然如同惊雷似的在她的心间轰响:
“它不仅关系着我们柳家的荣辱,还关系着柳家祖先的安宁……”
柳凝丝突然站起身,打开房门,朝母亲房间奔去。只奔了两步,她又想到什么,放轻脚步,蹑手蹑脚朝前走去。
母亲的房门已经关上了。她试着推了推,门被从里面牢牢地插上了,纹丝不动。她打算找一个缝隙,朝里面观望,可是找来找去,除了门顶端翻窗上漏出那么一丝光线以外,再也看不见什么漏光之处。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张凳子,便轻轻地搬过来,爬上凳子,踮起脚尖,从那漏光处朝里看去。才看了一眼,她便觉得一阵眩晕,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她看得很清楚,屋子中间站着两个人,正是老锹和妈妈孙红菊。他们俩的脑袋几乎抵在一起,都在俯身仔细观看着桌上的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是一张摊开的图。柳凝丝觉得这张图是那样眼熟。她很快认出,这张图,跟玉蟾背部的图案一模一样,应该就是照着玉蟾上的图案描摹下来的。柳凝丝觉得自己的心直往下沉。他们把图描下来是什么意思呢?这张图到底是谁描下来的呢?想来不会是妈妈,妈妈连大字都不识几个,一定是老锹,老锹的画画得那么好,临摹一张图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图线条那么流畅,一看就是出自一位绘画功底很好之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