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南先生和皮安训医生经常通信,每一项重要的治疗都先征求他同意。马德南希望先恢复身体的正常发展,然后想法让头部的伤化了脓从耳中排泄。比哀兰德越痛得厉害,医生越存着希望。在第一点上他略微得到一些效果,那已经是大大的成功了。几天之内,比哀兰德胃口转好,滋补的菜,以前因身体反常而见了厌恶的,现在要吃了,脸上也有了血色;可是头部的病势非常恶劣。马德南要求他的顾问医生下乡。皮安训来了,在普罗凡耽了两天,决定动手术;可怜的马德南的热心感染了皮安训,亲自去邀请著名的台北兰。所以手术是由古往今来最了不起的外科医生做的;但这位可怕的预言家带着他心爱的学生皮安训动身的时候,对马德南说:
“你的病人只有奇迹才能挽救。皮安训早和你说过,骨头上已经开始生疽。在这个年龄上骨头嫩得很呢。”
一八二八年三月初动了手术;一个月之内,马德南看着比哀兰德剧烈的痛苦,急坏了,上巴黎去了好几次,同台北兰和皮安训商量,甚至提议做一种和切除膀胱结石相仿的手术,用一样凹陷的器械插入头部,引进猛烈的药物,不让骨疽发展。马德南无可奈何想出来的办法,便是大胆的台北兰也不敢冒险尝试。
医生最后一次从巴黎回来,朋友们看见他垂头丧气,郁闷不堪。到了一个完全绝望的晚上,当着奥弗莱夫妇,洛兰太太,忏悔师和布里谷的面,马德南宣布医学对比哀兰德已经无能为力,她能否得救完全操在上帝手里。大家听着心惊肉跳,呆住了。祖母发了一个愿,央求本堂神甫每天清早在比哀兰德起来之前做一台弥撒,由她和布里谷去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