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空了,她的心忽地一酸,急忙偏过头去。
北堂黎想去拉她,却见夹谷长青从木屋外闪身而入。
这位族长一身玄衣,满头遒辫,面貌并不显老,更有几分中年人的英气,双眼如铜铃一般炯炯有神,白鹿茗怒目圆瞪的模样,倒和他有几分相像。
“舅舅。”“大巫。”白鹿茗和北堂黎同时起身。
夹谷长青眉头微蹙,扫了一眼他二人,负手转身,“走吧。”
他们来到一处十分阴凉的四方木屋之中。
夹谷长青让北堂黎躺在一张八尺长的木制案台上,左小腿裸露着,髌骨所在的两侧皮肤上,狰狞着被玄铁箭刺穿过的两道疤痕。
“丫头,你留下来搭把手,他既救过你,你便算是为他尽一尽最后的情意吧。”夹谷长青说这话前已往北堂黎口中塞入一枚香丸。
白鹿茗面无表情,淡淡地应了声,声音缥缈、虚弱无力。
北堂黎惊中坐起,“什么意思?!”
尽一尽最后的情意?
他急切地望向白鹿茗,她刚才还叫他“放心”?
夹谷长青眼角斜瞟他一眼,双手忙着穿上羊肠手套,也不理会他的疑问,兀自整理一旁的刀具器皿。
北堂黎始终凝视着白鹿茗,他的身体逐渐软了下去,可他的眼神却在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质问着白鹿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