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承宇的文,却是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的。当然为了监视妹妹,依旧在凌释房中写到半夜才回屋,第二天信心满满地交付上去,晚间却听夫子的常随道:
“贺公子,王先生叫你去。”
说起这王先生,名叫守明,字阳行,自幼有神童之称,如今年纪不过三十来岁,却早精通儒释道三家之言,对授徒讲学更自有一套心法,是寒山书院里最年轻却也最受敬仰的先生之一。
贺承宇文采不错,却不算天资最好,加之先生一贯觉得他有些文人木讷,便极少多余关注,如今特意传他说话,贺承宇不免心跳如鼓,难道是这回写得好了,让先生喜出望外么?
于是好好整了衣冠前往,一路进门,便见王先生负手在案前,似盯着一篇文章思索什么,贺承宇行了礼后余光看去,这不正是自己作的文么?便更加确信了之前的想法,脸上带起笑容来。
“这是你的文章?”王先生道,声音平和。
贺承宇连忙点头:“回先生的话,正是学生所写。”
“嗯,”王先生点了点头,看向对方,继续道,“沧浪之水清与浊,便是自来先辈穷通取舍,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破题立意倒是都得其法。”
贺承宇听着,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些,忙拱手谦虚道:“学生都是按照先生教导所写。”
“唔?”王先生一笑,拿起文章道,“那老夫便要问了,老夫是何时教你,戏言犯上,诋毁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