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宝宁忙上前招呼:“小姐要买点什么?”
那人只笑:“我不买东西,我和杨承淮先生约了在这里见面,路上堵车给耽误了。”
“这封信是你写的?”梁初将牛皮纸信封扬起。
“是我母亲写的。”对方爽快地承认,“她是杨先生的故交,托我前来。”
梁初淡淡地道:“杨承淮先生十年前就去世了,不知令堂是哪一位?”
“我母亲姓厉,单名一个珍字,我叫陆瑜春。你是杨先生的女儿吗?”陆瑜春很是大方,口音里带着糯糯的音调,一句话说得百转千回,一听就是南方人。
梁初摇头:“杨先生和我父母有些交情,他过世后就由我代为处理一些未完之事。”
陆瑜春的神情有些失望,又不甘心地追问:“那杨先生有没有徒弟?我有个活儿想请他做。”
“陆小姐想做什么?”
陆瑜春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桌上:“一把玉梳,是我父母的定情之物。我父亲二十年前因病去世,我母亲一直珍藏着这把玉梳,可前不久我不小心将它摔碎了,母亲就想寻杨先生做一把假的留个念想。”
那是一张旧照片,边角已经有些发黄。梁初仔细看后,心里陡然一惊。
图里的玉梳仿的是南宋缠枝牡丹纹玉梳,梳齿规整,梳背是透雕的五朵牡丹,镂空最细的地方恐怕只有两到三厘米。但它却不是真品,真品上的五朵牡丹中有两朵只是花蕊,而图里的这把却全都是盛放的花朵。梁初从小就跟随父亲学雕玉,十分熟悉他的手法和习惯,这把玉梳从雕工的风格和打磨的习惯来看,确实很像是父亲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