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婶听到声音,转身一看,竟愣了片刻,回神后急忙跑上前,上上下下把钱老汉打量了一通,这才惊喜而又嗔怨地说“你个死老头子,都快把人吓死了。”钱老汉看着老妻温和地笑道“我这不是好着呢嘛!”
钱婶忙不迭地点头“好着就好,好着就好。”
老两口相扶着进了屋,他们苍老的背影诠释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好。我爹没有打扰他们,放下手中的东西悄悄离开。
晚饭时,我们一家也算团圆了,我妈特意杀了鸡犒劳我爹连日来的辛苦。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家里、地里的活全是我妈在照料,割麦、打场也没指望上我爹,好在还有钱家兄弟和林场其他几家人的帮忙,一季庄稼总算是全部收到了仓里。
饭后,爷爷抽着旱烟问钱老汉的病况,我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爷爷实情。爷爷目光如炬地盯过去,看我爹的表情,他就猜到是不好的病。我爹只能如实说了。爷爷一听,手里的烟锅子顿时掉到了地上,怎么和老史、老和一样的病症呢?要是那样的病,就没有啥希望了。
我妈很惊疑地插言“怪了,咋都是肝病?”
“可能跟长期住在沙窝里缺少营养有关吧,这个真的不好说。”我爹把自己的想法跟我妈说了,我妈的脸色惊骇起来,她用目光扫了一遍我爹,一言不发就收拾着刷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