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他们被敌人发觉了的时候,他还在“汽路”这边。听到枪炮声,叫喊声,他以为敌人追出来了,他怕敌人把布抢走,连忙就钻了路旁的谷子地,跑了很远,这才躲在一条地塄后边。一直等到枪声停止以后,从谷地里跑出来一看,乡亲们都不在了。他悄悄摸到“汽路”附近看了看,到处都是静悄悄地,看不到自己人,也看不到敌人的影子。于是一阵小跑穿过了“汽路”。追了好半天也没追上前边的人,只好独自背着布往西山里走。天又黑,路又生,一路上经过的村子又都有自卫队和儿童团放哨,左盘查,右盘查,耽搁了不少时间。当他把布送到指定地点的时候,才知道先过了“汽路”的那些民夫已经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走了。队伍上的同志要留他住一夜,他怕家里人着急,连觉也没睡,就一个人返了回来。
奶奶听爹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罢罢罢,谢天谢地,总算没出乱子!”接着她又向爹抱怨道:“你呀,真是个死心眼,为甚要一个人乱撞乱碰?当时过不去,你不会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