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艾略特对于人在特定的情况下应该怎样规范自己有自己的浪漫和高度传统的意识,所以他对这对年轻人的做法感到窘迫。拉里不仅就在解除婚约后的第二天赴午宴,而且举止好像他的地位没有改变似的。他和往常一样令人愉悦、彬彬有礼、冷静快乐。他一如既往地用同志般的深情厚谊对待伊莎贝尔。他看上去既没有疲倦、烦恼,也没有愁眉苦脸。伊莎贝尔没有表现出情绪沮丧。看上去还是那样幸福、笑得还是那样轻盈、玩得还是那样开心,好像她根本没有做过她一生中具有决定性和极其刻骨铭心的决定。艾略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根据从他们会话中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他们丝毫没有意思要取消以前约定的那些约会。所以一有机会,他就和他姐谈这件事。
“这不成体统,”他说,“他们不能一起到处跑好像他们仍旧是订婚一样。拉里实在应当懂得男女之间的分寸。而且,这样做有损伊莎贝尔的机遇。小福塞林根,那个英国大使馆的男孩,显然爱上了她;他富有,也有优越的社会关系;如果他知道伊莎贝尔解除了婚约,一定会向她求婚,这一点毋庸置疑。我觉得你应当跟她谈一下这个问题。”
“亲爱的,伊莎贝尔二十岁了,她有法子不得罪人地告诉你不要管她的事情,这一直使我感到很头疼。”
“那你可真把她给惯坏了,路易莎,再则,这是你应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