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组编留守部队,对体弱生病者强行体检,我没有进行痔疮检查。
二月二十三日
不知是何因,今天痔疮格外疼痛,两天才上一次厕所,遇到上厕所这天,肛门处疼痛难忍。今天又是这个日子,塞入的药物加剧了痛感,我不禁哀叹,如此病体怎能上战场。
傍晚,收到了只装有达尔文的《物种起源》等两册书的邮包,上面没写寄件人的名字,到底是谁寄的呢?半天也没猜出来。亲爱的表弟龙野寺代史来信了,他现在在东京求学。他给我寄来了久保田万太郎日本近代作家(1889~1963)的《春泥》、《花冷》、林房雄日本当代作家(1903~1975)的《青年》,前者是岩波书啊,我真要感谢他。在新乡时,他曾给我寄过屠格涅夫的散文诗。对于那些给一个挣扎在火线上的人写信并表示慰问的人,我不知如何感谢是好。在这种场合表示的关爱是最真挚的,是最能唤起人的感激之情的。我在小学时代曾有位最亲密的朋友N,这位从小的朋友连“是活?是死?”都没问过,音信全无。平时的亲密与困窘时表现出的亲密相比,是多么渺小、没有价值。平时显得过往甚密,友情深厚,而遇到困难时,却无所表示。这样的亲密和友谊,本人不愿接受,并由此识破他的真伪,离他而去。所以,我也从未给N去过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