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桂说:“好,只要你没泄气,我就支持到底。我受左宫保所托,又受你们两位影响,支持船政,在我是责无旁贷。不过,如今我已经交接闽浙总督的关防,有些事情就不像从前便当了。”
沈葆桢说:“千难万难,最难的就是经费。好在将军还兼管海关,只要说好的经费能够不打折扣,便难不倒我。”
“这是自然。”英桂说,“只要我兼管海关一天,就一定按时拨付经费。我已经遵旨把海关结款四十万两拨给周藩司,由他拨给船政作为开工用项。此后每月五万两,必定每月兑现。”
沈葆桢离座打拱,英桂摇手说:“咱们两个不必这些虚礼,船政后天奠基的事我已经向吴督通气,听他的意思,不愿前往。你再写封信试试?”
“信我已经写好,过会立即着人送过去。”沈葆桢说,“不过,如果吴督是这番态度,估计我写信也没用。我还在守制,无法参加奠基仪式,无论如何,你得亲自前往主持,以壮声色,你可不能变卦。我这两天忙着招考学堂艺童的事,等奠基礼完成,接着就开考,务必在小年前定局。”
腊月二十,英桂乘船顺流而下,前往马尾主持开工奠基。马限山下,闽江岸边,真正是人山人海,除了雇募的民夫壮丁,还有附近大批看热闹的乡民。这几天来一直靠在工地上的护理巡抚、藩司、船政提调周开锡,船政委员、延平知府李庆霖前来迎接英桂。英桂叫着周开锡的字问:“受山,怎么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