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打量了他几眼,道:“输了?”
公蛎羞愧不已,点点头。
马夫的鼻子发出一声“嗤”,瞟了一眼公蛎空瘪的荷包,表情又是鄙夷又是怜悯,冷然道:“走吧,今晚我请客。”也不问公蛎情不情愿,径直朝旁边一家装潢不错的胡人酒家走去。
公蛎迟疑起来。马夫头也不回,道:“这家刚从西域请来个大厨,做的红焖羊肉味道极好,还有他家的手抓羊骨、香辣羊蹄、白水羊头,配上外焦里嫩的馕饼,可口之极。”
公蛎最不能抵抗的便是神都的美食,顿时涎水直流,厚着脸皮跟着去了。
这马夫看着其貌不扬,出手甚为大方,除了上面说的,还点了好几个叫不出名的菜肴,样样都是公蛎喜欢吃的。而且这人也怪,吃得很少,话也不多,一点不似寻常马夫口沫飞溅夸夸其谈,自有一副高冷模样。
吃人家的嘴短,公蛎为了表示热情,无话找话说,但不管公蛎说什么,他都不怎么搭腔。大半顿饭下来,公蛎只知他名叫常芳,洛郊人士,做贩马生意,其他再无多言。
公蛎正在抱着羊头猛啃,常芳吃完,放下半个银锭,说了句“你慢慢吃”,大踏步走了,留下公蛎满脸油光对着他的背影纳闷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