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灯大口吃着汤饭,故意发出难听的声响,可周晚晴根本不为所动,手指僵滞的擦着多余的口红,双眼无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旁立着一只三角相框,照片里周晚晴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在拉小提琴,一字肩露出露出两只雪白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白皙的颈线让人联想到翩翩的天鹅。
陈灯对这张照片有印象,更确切的说是对照片里的周晚晴有印象,那是她去参加小提琴比赛,获得了市一等奖。
回校后不仅伪君子在班上夸她,升旗的时候校长还专门叫她上台去,全校师生为她鼓掌,那时候她也是穿一条连衣裙,抬着下巴走上主席台,骄傲的像只白孔雀。
眼前的她跟那时候比起来好像是漂亮的翎羽被薅了个干净,憔悴又带着些木然、空洞,仿佛曾经引以为傲的孔雀翎被薅下来烧成灰全部糊在了脸上,陈灯从来没有觉得她这么难看过。
“你不吃啊?我可吃完啦。”
陈灯狠狠地吸满一大口冰镇西瓜汁,咕嘟吞下去后打了个响亮的嗝,接着对那份浓香的鸡公煲发起进攻,毫无吃相可言。
“我妈妈还有救吗……”
周晚晴低哑着声音开口,目光却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谁知道呢?”陈灯低头扒饭,囫囵回道,“江北那边听说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