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四表情锈住了,汗珠子从额头滚滚而下,脸皮憋得通红,表情很是怪异,老半天没有翻上腔来。兆龙见状,赶忙拿手帕给他擦汗,“师傅,您这是咋了?”
肥四一把推开他,“木头,你总得给我留下一点吃饭的本钱吧!”
兆龙呆了呆,马上意识自己今天这事做得过了,慌忙说,“师傅,是我不好,不该这样对你!”说着朝肥四举了一躬。
肥四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手里死死攥着那条白毛巾,有气无力地说,“嗯,木头,师傅这也是没办法。不是有这么一句老话吗,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你不像我拖家带口,指着它混日子,往后日子还长呢……”话声越来越低,到后来只是在嗓子眼里打转儿,咕噜咕噜地不外冒。
这话从肥四这个老实人嘴里说出来,让兆龙觉得异常心酸,愈发觉得自己混账,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只得又鞠了一躬,转身出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