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太监是夏喜的徒弟,平日里没少挨他师傅夏喜的打,不过这孩子滑溜,倒也没挨上几回。而且这冬日里穿得多,打得根本不疼,因此虽然嘴里喊着:“师傅,痛,师傅,饶命。”不过瞧着那样子,是一点儿都没痛。
“行了,小兔崽子。”夏喜似乎也察觉到了这根本就不痛,当下也不打了,反倒是将鞋穿好。瞧得自己的小徒弟还嬉皮笑脸的样子,拉了脸道:“待会儿回去,给我紧醒些,内务府人让你的师兄好生敲打一遍。”
“可是师傅,咱们真的要这么做?”那小太监砸了咂嘴,其实那簿子写的东西好大一部分是他师傅自己给拿了,连带着他也沾了不少,若是真的不做了,他还真觉得可惜。
瞧得他恋恋不舍的样子,夏喜立马就拍了他一巴掌道:“你若是不想在内务府做了,尽管去干。”
瞧得夏喜这不像是说笑的样子,那小太监也肃了脸,压低了声音道:“可是上头查出来了?”
“查没查出来你师傅我不知道,但是你师傅知道,有大事儿。”
“啊?什么大事儿呀?”这小太监明显道行不够,对于夏喜嘴里的那句“大事儿”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夏喜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这一师一徒,一老一少的打闹,倒是给这平日里寂静万分的甬道增添了一丝丝的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