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只有一米七出头,目测和我差不多高,全程不敢看我的眼睛,看上去非常紧张,半天才说出来,“那顶帽子……能不能送我?”
我惊诧地望着他,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在听到“帽子”两个字时,我的心脏猛然缩紧,让我相信这是真的。
刚刚我所有的沮丧绝望都被眼泪冲走了,干涸的内心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我将它们全都撒在了陶斌身上,谁让他自己撞上来的。
“你是什么意思?”我突然冲他吼,他吓得缩了一下,“你在可怜我?”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送人礼物却当众被拒绝已经很难堪了,你还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不在场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好了,我的梦想、我的规划,什么都没有了……之前的日子我都不敢想,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每天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都有人笑话我,我还画画,我画什么……”
我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可我不想在他面前哭,我努力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将手里的纸巾丢在他身上,转身撒腿就跑。在我的记忆里,陶斌最后的表情是无助,他并不是想安慰我,相反,仿佛我才是他的救命稻草。
道理我都懂,可那个时候的我没办法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