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喝多了。”沙夏提醒着,把颜斯林面前的酒换成水。
“挺搞笑的,之前在伦敦读书的时候,以为终于可以像个普通小孩那样,去自食其力……去证明自己,结果呢,白人孩子当我是空气,国内孩子当我是子弟,不跟他们一样玩车啊、玩夜店啥的就是假清高,不合群……毕业时,我拿了优秀毕业生奖,爹把烟灰抖在上面,冷笑一下,问我:‘知道这张纸值多少吗?一座音乐厅。’他给学校捐了一座音乐厅。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一棍子把你的努力打扁。你再怎么努力,也会被轻而易举,抹杀掉。”
沙夏和你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我妈到现在,逢人就说‘我儿子在常春藤’。她就像认香奈儿一样认常春藤,每次回国,我要配合她撒谎……说在常春藤。什么自由文理学院,她根本就不认可我的选择,也不屑于去认可。
“你知道吗,之前我实习的时候,帮人做策展,头一天连前台小姐都不正眼瞧我,可第二天,画廊老板就主动打电话给我,还给我安排单独会面,我就猜到是我妈又动用她的关系了。就因为我在电话里无意中透露了我在哪儿实习。
“从小到大,我见过很多奉承,但从来没有被真的尊重过……”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不是生在这个家里,你能懂那种感觉吗?我必须比常人付出很多、很多、很多的努力,做出很多、很多、很多倍……的成绩,才有人说,你看,他不简单……不只是个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