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语调放得柔软。
这下倒轮到时宜不解其意,也不敢直接相问,只能独自在心下暗暗揣摩了。
盯了他一会儿,没能从他那张已经恢复到平静若水的脸上,再搜寻出一点无意间暴露的蛛丝马迹,时宜只得转过身,接着往前走。
“燕督主,本宫有时实在看不透你。”感慨之后,怕他再如同上回相国寺那遭一样误会,时宜还不忘解释。
“方才只是见你形容倦怠,眼下乌青,才想问问是否还有旁的事情,叫你多费心思而已,厂臣莫要多心,本宫不曾疑你。”
“娘娘无须在奴才身上多费心,”燕平楚声音里少见的含着微而不露的笑意,这话出口之后,方觉不妥,后面的话语调就勉力平静下来。
“奴才为主子办事,是天经地义,若有背叛,娘娘也只管处罚,千刀万剐也是该受的。不必费心在意地考虑奴才,奴才要做的,本来就是遵循主上的意志,而无论主上的意志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