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谌慢慢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将手插回口袋里,淡淡地说:“走吧。”
楼上一整片都是书房,叶厚祯大约八十岁年纪,已是满头银发,精神却极好,手上还抱着一只懒洋洋的白猫,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铺满整张桌子的设计图。聂谌一进去,那只大白猫便轻叫一声跳了下来,熟门熟路地蹿进他怀里。
叶厚祯这才抬头:“来得倒挺快。”
聂谌头也没抬一下:“司机车技好。”
梁初厚颜收下了这个夸赞,冲着叶厚祯抿唇一笑:“叶老师好,我叫梁初,是师哥新带的徒弟。”
“这小子不务正业也能带徒弟?”叶厚祯冷哼了一声,“聂嵘是昏头了。”
“您给她接了个德国古堡的项目,也就只能让我这个不务正业的人带了。”聂谌抱着猫坐下,手指绕着毛茸茸的尾巴,惬意地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豆薏仁汤,对梁初说:“坐吧。”
叶厚祯一瞪眼睛:“什么事?”
聂谌淡淡地开口:“既然我不务正业,就只好让您老替我教教徒弟了。”
“那到底是你的徒弟还是我的徒弟?”叶厚祯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扭头看向梁初:“手伸出来我瞧瞧。”
梁初犹豫了一下,仍乖乖地将一双细细白白的手伸到他的面前。因为常年制扇所需的烤框、绷面,以及雕玉时长时间地握刀,她的手上不乏茧子,有的地方甚至还是厚厚的一层。她的手背很漂亮,手心却有许多细细的疤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