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崎岖的山路上跑来一匹战马。
战马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身上都沾满了鲜血,看不清两人的面目。但从那战马浑身的血和汗以及满身的泥土可以看出这两人走了很长的路程。
那女的抹一把男的脸上的汗水,关切地说:“英王,休息一会儿吧,清兵不会追到这里的。”
陈玉成下了马,他又把妻子抱了下来:“娇娇,让你跟我受累了,我——”
“英王,你的胳膊!快,我给你包扎!”
“不要惊慌,这点伤算什么,自从十四岁那年随叔父参加金田起义,成年累月征战沙场,在刀丛剑林里出生入死,不知受过多少伤呢!这命都是拣来的呢!”
娇娇为陈玉成撕破褂襟布包好伤口,又扶他坐下:“英王,你拼杀半天也没进一口粮、一滴水,该饿了吧?我这儿还有点干粮你吃下,再到那山涧喝口水。”
陈玉成把娇娇递来的干粮推了过去:“娇娇,你吃吧,你也早该饿了,我实在吃不下去。我奉命率十万兄弟营救安庆,不但没有解救安庆之围,还使安庆失守,连从老家所带出的十万父老乡亲都丧生异地,还怎么能吃下去?这是叔父十几年的家业。叔父战死前曾再三告诫我,一旦帮助洪天王打下江山,就把藤县老家的父老乡亲带回去,安守几亩薄田,过安闲的日子,想不到今天兵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