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是新缝制的,却是万分的合身,看着那上面的绣线走向,便明白这是自己母亲的亲手针。
一时间,钟离春禁不住的五味杂陈,侍奉双亲于左右,她又何尝不想?
在下山的时候,她还不曾想要立马归家,在外这么多年,与家似乎有些陌生,但是在看到那个孩子,在他提起这个家后,她便清楚了,所有的离家欢喜都是幻象。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谁人能够不思乡?
换好衣裳,坐在铜镜前,钟离春望着铜镜里头的那个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人……是她?
手指摸上眉头,铜镜里头的人也在动作,眨了眨眼睛,镜子里头的那双眸子也在动,钟离春轻轻叹了一口气,不错,这个人,这般模样的人,就是她。
在骊山,终日学艺,每每清晨便是束发戴冠,铜镜只是临时一瞥,更不要说仔细端详,钟离春想……自己大概都忘了长得什么模样了。
执起梳子给将散下来的发丝一根根梳散,梳好,用一根银簪挽了半个髻,刚刚打理好,门口便传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