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浩缈江波涂了一片金粉,在尽头与淡红的天空相接处,有青灰色的一线,向两边起伏绵延着,便是对岸了。
算时辰,此时也该是渔歌唱晚的时候了。可此时江中看不到半条船,不论是江的南侧,还是北侧。
近处的沙滩,寒风晰晰,葭苇萧萧。几只沙鸟飞过,斜掠而下的翅膀,和尖锐的几声唳鸣,远远听来,居然有几分凄惶和悲伤。
“现在……不是我们退的时候。”我从容答道,“我和父皇在此静候将军佳音!”
秦易川不敢辩驳,只得道:“那请太子和公主带着两万兵马在此护卫皇上,前方有任何动静,臣立刻会派人禀报公主。不过,臣建议公主和殿下,不论胜负……皇上的安危,还得放在第一位。”
我明白他的意思。
连段子非都战亡,他手下的水军必定伤亡惨重。拓跋轲备战多年,再次亲率大军南侵,志在必得。秦易川虽是率兵抵拒,可未必能拦得住他们。如果抵敌不住,梁军撤退,形势虽然更是不利,但只要有梁帝在,梁军便有主心骨,有反败为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