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伦就从未出过错。
“你的时空分区会出现M.N.C.,”哈伦说(他声音冷静,语调平稳,每一个音节都是完美的共时标准语发音),“它会引发一场空间事故,至少十几个人会因此立即死亡。”
“无法避免。”伏伊耸耸肩。
“与此同时,”哈伦说,“我认为这起M.N.C.最终归结到的仅仅是这个容器的位移,它会从这个货架转移到另一个。就在这里!”他修长的手指指向箔片上的某处。他那细心保养的洁白指甲沿着一排孔眼划过,留下浅浅的记号。
伏伊沉默而痛苦地思考着对方提出的问题。
哈伦说:“这会不会改变你所忽视的某个路径分叉的地位呢?它会不会提升这条无关紧要的路径分叉的重要性,将其变成几乎笃定实现的现实?然后指向——”
“——指向完全实现的M.D.R.[2]”伏伊喃喃说道。
“指向必然发生的最大可能反应。”哈伦说。
伏伊抬起头来,黝黑的脸上阴晴不定,既有懊恼也有愤怒。哈伦不经意地发现这个男人的巨大上门牙中间有条明显空隙,让他看起来像只天真无邪的兔子,再对照他极力克制的谨慎言辞,非常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