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我。”她说。
牛虻吃了一惊。“琼玛——琼玛!啊,我多么希望你来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牛虻已经跪在了她的跟前,拿她的裙褶蒙住自己的脸。他全身如筛糠一般,痉挛不止,那情景催人泪下,比流泪还要惨痛。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一点法子可以帮他一把——丝毫无能为力。这悲痛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可是还得忍住站在一旁,眼睁睁地望着——如果能减轻他的痛苦,她就是死也心甘情愿。如果此刻她只要敢于伸出双臂,俯身去把他搂住,让他紧贴住自己的胸膛,保护他,哪怕是用自己的身子保卫他,使他以后不再遭到任何伤害,不再受到任何委屈,他必然会重新成为她的亚瑟。到了那时,世界将大放光明,任何阴影也必将随之消遁。
啊,不可能,不可能啊!他怎么会如此健忘呢?不正是她,把他推到了地狱吗?不正是她,亲自用右手打了他一记耳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