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痛得缩成一团,见有人靠近,马上喊,救命,救命,大哥送我上医院。
大贵哥说,送你上医院?你如果拿得出钱来赔我的机子,我就送你上医院。
哎哟——哎哟——大哥,我过后一定赔你,好痛,大哥,送我上医院吧,我的手好像断了……
放屁,还想要我倒贴你医疗费,做你妈的清秋大梦。
打牌的一个单身汉说,看这瘦精精的样子,十有八九是粉仔。
另一个说,这种人死了活该。
朱雨兰不敢看,低声说,怎么偏偏倒在我家门口,千万不要死在这里呀。
袁方站起来说,你不想他死在这里,就拿白药和纱布给他裹伤口,我给派出所打电话。
躺在地上的人听到这句话,感觉有了希望,拼着最后一点力,忽地起身,摇摇晃晃走两步趴在药店柜台上,脑袋把玻璃柜台砸出响亮的一声。这下他话也说不出来,人也不喊痛了,看来是晕过去了。
这人背上拉开一条半尺长的弧线,伤口像小孩嘴巴一样向外翻,臂上一块肉削得只连着一层皮。一串血珠滴在柜台的玻璃板上,马上汇成一条小溪流。
这情形袁方看了头皮也一阵发麻。
朱雨兰啊的一声扑进袁方的怀里,死人了,死人了。
一个温软清香的身体入怀,微微颤动。在衣裳单薄的夏天,袁方的身体充分感受到另一个身体的温度和线条,原来抱着的感觉这么爽。只可惜这一份温柔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和一个错误的地点发生,枉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