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那次见到了王山林以后,王山林在A市的地位似乎也越来越高,好几次万人批斗大会,都看到王山林那帮流氓威风凛凛地站在陈景强旁边,高喊着带走资派谁谁谁上来。王山林带着大家喊口号,我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喊,这让我心中憋着气,难受得要命。
1969年,弟弟赵雅仁听从号召,作为知青,去了湖北一带下乡去了。从此再没有他的消息。母亲非常伤心,因为母亲一直以来都很心疼弟弟。而弟弟自从1966年和姐姐一起揭发了父亲以后,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坏,经常脸上挂着彩回家。
而弟弟离开之后,我父亲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从A市农村的牛棚里面弄了出来,回到了市里。
不过,等待父亲的是没完没了的批斗大会,每天早上父亲都会挂着一块巨大的写着“特务分子赵清途”的牌子扫街。这让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因为我父亲又回到了A市,我们大队的一些同志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
而批斗我父亲的主要就是王山林,我父亲被拉到各个机关、工厂、学校接受批斗,并且还要游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王山林安排的,再看到我父亲被押在台子上面架飞机,而我们身边的人疯狂地喊叫着打倒打倒的时候。我总是回忆起我打我父亲耳光的一幕,跟着他们喊着喊着,我的眼泪总是不争气地要流下来,我一次又一次地强忍着。妹妹的死让我觉得,我父亲是如此的脆弱,是如此的可怜。而父亲对我的爱也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身子佝偻着90度的鞠躬,我好害怕,特别害怕,害怕我的父亲就这样摔倒在地,离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