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铁骅抬头看看天空,长出一口气,闷了半晌,说道:“失去名节,就没人跟你了。”花驹无言以对,谢铁骅接着说,“我已经托人电告北平,谢铁骅只有抗日一途,决无投降一说。”谢铁骅背着石头从花驹身边走过,花驹心绪复杂地看着谢铁骅的背影,撵上去,声音压得极低:“你想过越狱吗?”谢铁骅沉默了一会儿,说:“再放风的时候,你观察一下茅房的大粪池。”
柴河堡乔日成的家里,乔日成怒气冲冲,一脚踢开西屋的门,揪住乔群的衣领骂道:“过来过来,我有话问你!”乔群跟老爹来到东屋,见吴霜正在帮老爹整理出门的包袱,问:“这就准备走了?”乔日成说:“本来要走的,又不想去了。”乔群说:“别呀,日子都定好了,就等你把人接回来。”乔日成气哼哼地说:“你又是这个又是那个,我还接什么人!”乔群见吴霜的眼神躲着自己,心里明白了,他生气地看着吴霜。吴霜见他瞪着自己,索性不躲了,说:“你别瞒乔叔了,我都说了。”乔日成朝着乔群一指,骂道:“你别瞪她,这么大的事,瞒着我行吗?”乔群卷上一袋烟,在心里措辞,想了一会儿,说:“爹,是这样,遭埋伏那天晚上,我和谢司令对天发誓了。”乔日成说:“发的什么誓?”乔群说:“为驱除日寇,复我中华,义结金兰,成功无把握,成仁有决心。”乔日成不屑地摇摇头,说:“你爹也不是没发过誓,一吧嗒嘴呗!”乔群说:“没那么轻巧吧?你跟我说过,中国人谁都可以骗,就是不能骗祖宗。”乔日成心里着急,还是耐着性子劝道:“你听着,你爹也不是不抗日,咱抗了呀,乔家就咱们爷俩,都上去了,你爹我差点儿被活埋,还想怎么样?抗不成是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