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家里有地,外头有收入,那家里就摆设得富丽堂皇。
四婶经常回娘家,不仅听她娘家娘说过,她也亲眼目睹了叫冬的那个人领着老婆孩子几十年如一日地在地里滚爬的全过程。尽管那土墙早已荡然无存了,但代替它的也不过是几间又矮又窄的砖瓦屋。跟四邻的楼瓦雪片相比,又是多么的瘦小和逊色。
两下一比较,前后一比较,四婶常常体会到她娘家爹和娘家娘当初的决策是英明果断的,是上策中的上策。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亲儿亲女的,谁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女们往火坑里跳?
真应该感谢感谢那张床啊!
三
四婶心里一直打着颤。她很后悔,确实很后悔。当初咋想起让小米进县城帮忙呢?中间咋没想起小米经常跟兴旺家的孩子处一块儿会磨擦出火花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在四婶的忏悔里,她分析有百分之五十怨四婶自己。看样子对儿女的管束一刻一秒都不能放松。就跟放羊是一个理儿,你得经常把绳子紧攥在手里,一松开绳子它就胡吃乱跑,一不小心就会坏大事,坏一辈子的大事。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