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这我知道,姨婆。”
“我去了。后来我跟他在一块儿待了好些时间。”
“他是在我们去坎特伯雷前的那个晚上去世的吧?”我问道。
我姨婆点了点头。“现在谁也伤害不到他了,”她说,“恫吓落空了!”
我们乘车出了城,来到霍恩西[4]的教堂墓地。“这儿总比在街上好,”我姨婆说,“他是在这儿出生的。”
我们下了车,跟在那具普普通通的棺木后面,来到一个我记得很清楚的角落,下葬仪式就在这儿举行。
“三十六年前,也就是今天这个日子,我亲爱的,”当我朝轻便马车走回去时,我姨婆说,“我们结了婚,愿上帝饶恕我们大家吧!”
我们默不作声上车落了座;她就这样握着我的手,在我身旁坐了好久。后来她突然哭了起来,说:“我跟他结婚时,他的样子还是挺英俊的,特洛——可后来可悲地变了样了!”
她并没有哭多久。她这么一哭,心情舒畅多了,很快便又镇静下来,甚至有些高兴起来。她说,她神经有点衰弱了,要不她不会忍不住哭起来的。愿上帝饶恕我们大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