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喻,这是一句带有羞辱性质的话,幸好我没听到。
既然看不起,为什么还想得到?
扭曲,变异,无耻!
“她这个小妮不太好说话,就是说,有点,嗯,就是不大好接触的意思,你以后要多注意,她就是那个性格……”老孙又叮嘱道,就像在和一个死人说话一样,连周遭的空气都看不下去了。
“噢。”他侄子应声道。
“反正,总体上还行吧……”老孙最后啰嗦道。
“嗯。”他侄子答应道。
好了,我不能再想象下去了,为了我自己的身体好。
咖啡店的门窗玻璃是一种灰蒙蒙的浅蓝色,老气,陈旧,慵懒,笨重,还缺乏足够的生机和灵性,使我不忍再看它们第二眼。外边不时有人走过,拖拖不断,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只是很少有人停下脚步,或快或慢地走进来,喝一杯肤浅的咖啡。所以,没有人进来稀释我和对方之间存在的大片郁闷的难缠的气息。于是,我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奋力自救了。
谁都靠不上,放眼望去。
这个店里连一盆像样的绿植都没有,居然也敢叫咖啡店。幸好店门口的一旁,歪歪扭扭地长了一株可怜的蔷薇。不过粉红的花儿早就凋谢了。青春期已过。若要蜂蝶围绕,只有等到来年春夏了。我很自然地将自己的命运和店门口的那株蔷薇联系在了一起。我们都是不起眼的,都是历经风霜雪雨的,都是旁人生命里的一种陪衬,都是只能把繁盛的花期寄托在未来某个时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