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大概两元吧,不要老想着会费,如果你没有,我帮你先垫上。”
这让三四郎忽然想起之前那二十元钱的事。但是,并没有怪罪与次郎的意思。接着与次郎说自己有钱,要去银座那里吃炸大虾。他的作为让人摸不着头绪。虽然三四郎一贯听人摆布,但是这次拒绝了他。后来,他俩去散了会而步,回来时绕去冈野。与次郎买了不少栗子饼,他捧着袋子说要送去给先生,便走了。
当晚,三四郎不停地思索与次郎的个性,他想可能在东京住久了就会变成这样。接着又思索着如何去里见家拿钱。能去见到里见小姐,让三四郎感到兴奋。不过,低三下四地四处借钱,真叫人无法忍受。三四郎从未向人借过钱,更何况这次的债主还是个姑娘,自己都尚未独立,即使她自己有些私房钱,未经哥哥允许就借出去,先不说借钱的人是谁,作为债主的她,也许都会面临诸多麻烦。不管怎么说,先去见一面。见面后,如果她对于借钱的事感到为难,就算了。房钱可以再拖延几天,等家里下次再寄来钱后一次还清。
想到这里,三四郎总算把眼下的事情做了一个了结。接着,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美弥子的影像。美弥子的面容、双手、脖颈、衣装、服饰等,不断地在他的回忆中若隐若现。尤其是明日三四郎去拜访时,她会是什么神态,会说什么话? 多种可能出现的场面都被三四郎设想着,共有一二十种之多。三四郎天生就是这种人。当有重要的事需要商量或者有重要的人需要见面的时候,他习惯性地从各方面揣摩对方。至于自己当时的神态以及要说的话,则从来没有考虑。但是会见完,再回忆一下自己当时的表情,又会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