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多德——上校!”杜宾一迭连声地叫道。
“老天爷,是‘烧’校!”卷着头发的格洛维娜从窗口伸出脑袋说。
“怎么回事,杜勃老伙计?”上校说,他以为兵站失火了,或者司令部来了开拔命令。
“我……我必须请假。我必须回英国去……去办最紧急的私事。”杜宾说。
“老天爷,发生了什么事!”格洛维娜心里想,满头卷发纸跟着颤抖起来。
“我想动身——现在——今天晚上。”杜宾接着说。上校起了床,到外面来跟他说话。
杜宾小姐那封半路交叉的信里有个附言;少校刚才在读其中一段,大意是:“我昨天坐车去看望你的老朋友奥斯本太太。你知道,他们破了产,住的房子很寒酸,从她的棚子(比棚子好不了多少)门上的铜招牌看来,塞先生已成了煤炭商。那小男孩,你的教子,的确是个俊小子,虽然有点儿要强、冒失、脾气犟。我们按你的意思关照过他,把他介绍给他的姑妈奥小姐了。奥小姐很喜欢他。他的爷爷——不是破产的那个,他对孩子疼爱得很——而是拉塞尔广场的奥斯本先生,也许会对你朋友的儿子、他那刚愎自用的儿子的儿子软下心来。阿米丽亚不会不愿意让他走的。寡妇不再伤心了,就要嫁给教会的一位先生,就是布隆普顿的一位副牧师宾尼先生。这亲事不般配。不过奥太太也上了年纪了,我看见她有好多灰白的头发——她兴致很高,你的小教子在我们家吃得太多了。妈妈问候你。你亲爱的安·杜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