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他们的公寓里,陆劲中像是梦魇住了,抱着她不停流汗,苏燃却张大着眼睛看天花板。
推着陆劲中,“醒醒,作噩梦了。”
陆劲中猛然惊醒,大喘着气,大概噩梦是最能清晰显示人的脆弱不加掩饰,他身上退去以往的冷静和不屑,像个可怜的小狗,“我梦见父亲又教训我了。在我小时候,因为只拿了第二名。”
陆劲中笑出来,“你呢?你母亲以前会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打你吗?”
“我母亲才不会管什么优不优秀,她从头到尾都是厌恶我的,最起码你父亲需要你,就算是虚情假意也疼爱过你,可我从头到尾都是被厌弃的。厌恶我需要吃饭,需要穿衣服,厌恶我占了房间的空间,厌恶我渐渐长大,那些客人眼睛在我脸上瞟而不去看她。”
这种厌恶复杂的衍生出嫉妒,最后变成罪恶的手伸向她。
“她没对你好过吗?”
平静的夜,是彼此吐露心事的脆弱时刻,大概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告诉他有人比你惨,陆劲中平静下来带着意外,这是苏燃第二次和他讲小时候的事。
他平时也有意无意的问过苏燃,可她总是笑着打趣或者岔开话题,从不主动提起,他也没有再问,此时大概气氛到了,就如他们那夜一般,苏燃平静的叙述自己的故事,像在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