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看过她,可怜的姑娘病得很凶。”男爵说。
“好朋友,你这红光满面的气色,倒像是幸灾乐祸似的。据说你的女儿是承继她的是不是?你简直换了一个人。你走的时候脸色像奥赛罗,回来像圣·普栾……我倒很想瞧瞧玛奈弗太太的脸……”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玛奈弗理好了牌往克勒凡前面一放。
这个四十七岁就形销骨立的家伙,死气沉沉的眼睛居然发出光来,冷冰冰软绵绵的腮帮透出一些黯淡的颜色,没有牙齿的嘴巴张开一半,灰黑的舌头上堆着一泡白沫,像铅粉又像干酪。脓包这一发火,把区长吓坏了;他已经是命若游丝,决斗的时候大不了一拼完事,不像克勒凡冒着整个身家财产的危险。
“我说,”克勒凡回答,“我想瞧瞧玛奈弗太太的脸,而且我并没说错,你瞧你现在的脸多难看。真的,你丑死了,亲爱的玛奈弗……”
“你可知道你不客气吗?”
“四十五分钟赢了我三十法郎的人,我才不会觉得他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