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荣抬眼深深的看着他,开口时不自觉的带了一分感情,“只听见你唤五师叔父亲,你与他,一直这般疏远?”
倒也不在意沈玉荣眼中的同情,曾长安笑得随意,“我出生之后,母亲就死了,我又被下了不许拜入千升门的禁令。那时候,父亲难免会觉得母亲是因我而死,便对我多了一分厌恶,少了一分情亲。待他想通之后,又察觉母亲的死不合常理,这么些年一直在追查母亲的正真死因,与我,哪里有深厚的父子亲情可言。”
沈玉荣垂首不语,曾长安拉她走,她也乖乖的跟着走。这样的沈玉荣很反常,曾长安伸手戳她,“莫不是我的凄惨身世让你心疼到哭?”
沈玉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搭上曾长安的手臂,任他扶着她走,“其实我不叫沈玉荣的。”
曾长安来了兴致,侧头看她,“那叫什么?”
“沈阿三,家中排行老三,便叫做沈阿三。”沈玉荣举目远眺,眼中万千情绪只能融进黑暗中,消弥不见,而语声中那股淡淡的悲哀怎么也掩不掉,“遇见师父的那一年,恰逢家乡旱灾严重,死了许多人。那么多受了灾荒的孩子,师父一个个摸着骨到我身前,只对着我点头,给了我两个馒头,说只要跟着他走,从此再也不会受到寒冷饥饿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