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健吃了一惊:“吴大老板,你虽是寒州水面上的霸主,只是朝廷的事,也要伸手了吗?人是要讲本分的。”
“我的本分是寒江水面上太太平平走船,做我的小买卖儿。可惜天下大乱,寒州城被人付之一炬,我还有什么本分可讲?”
“我已听说火起,却因懿旨所在,不能擅动。现在寒州如何了?”
吴十六叹了口气:“几百年繁华,今晚都完了。更可恶是纵火人的本意并不在毁去寒州。现在寒州依旧四门紧闭,待火烧得大了,百姓逃命,由不得蔡思齐不开城门。看火烧的方向,就是逼着老百姓从西门出逃,等西门一开,就有人杀入城来了。也不瞒七爷说,前几日少湖水上交战,遍地都是杜闵的船,他虽扬言撤回了黑州,难保不是个疑兵之计,我恐他现在就在寒江口,等着寒州敞开大门。承运局的船都在少湖之北,就算能悉数赶回,在黑州水师面前,也是螳臂当车,阻他不得。搞不好杜闵白栽承运局一个与乱贼勾结,阻扰官兵援救的罪名,承运局可担当不起。”
“黑州人进了城,自御史吴大人、蔡大人,再到奴婢,都是万死莫赎。”康健悄悄打了个寒战,“如此火势之下,吴大老板不顾承运局安危来访,必定也是担着重大的干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