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我的车里——安朵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反正我只会无条件服从。
她说:丰石,你是我与重山最好的朋友。
我点头笑。
她说:你和我们一起去T城吧,我们要去那里登记。
我点头笑:正好我也想回T城看我妈。
我与方重山都是T城人,一所中学一所大学毕业,一起喝过酒打过架看过电影泡过妞,他从来都让我,只是这一次他抢了先。
我在一次摄影展上见到安朵,我没有将站在人群中双臂环抱自己拒人千里的女人与照片上的女人及时联系起来。照片上的女人多性感啊,软绵绵像蛇一样盘在金色的麦田里,诱得我想用手指头戳她一下,再放进嘴里品尝。我总是这样对付奶油蛋糕的,你们不知道手指放进一个柔软甜蜜的物体里是种多么美妙的感觉,那时你还不知道它的味道,你只是用手指完成了与它生涩的交媾,当你将沾满它的味道的手指放进嘴巴里时,才是灵与肉的结合,你用舌尖去品尝它,用口水去调匀它,它融进你的口你的胃你的血液。如果不是太多人盯着我,我真的会去去戳照片上那团甜蜜的白,管他妈的那些禁止触摸的告示,管他妈的那些只是冰冷冷的相纸。
她开始走路的时候我就认出她了。她的身子像水笼头里流出的小水流,在宽大的毛衣里拧出波纹,汩汩有声。她站在那儿时是死的,她细细的脚踝开始移动时她就活了,那张脸在颈子上摆出倨傲的性感,眼开始不老实地左勾右挑冲熟悉的人笑,鼻翼像飞蛾的薄翅细微地动等待扑捉美味的昆虫去喂嘟在它下面的那张嘴。那张嘴。妈的。我想靠近她,用食指在她嘴唇中轻轻地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