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你哪儿的?”牟乃伟瞥一眼门口,卸了重担似的吐一口气,斜着眼睛问“怪”。
“我认识你哥。”那伙计不理牟乃伟,沉声对我说,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个“单飞”,这里没人认识。
“大哥哪儿的?”我这话像是替牟乃伟问的。
“跟你们家住得不远,下街前面大马路那边,”这伙计说话不紧不慢,很有“抻头”的样子,“我叫蒯斌。”
这个名字很不熟悉,人也不起眼,个子不超过一米七,又黑又瘦,属于丢进人堆得扒拉半天才能找出来的主儿。加上性格有些怪,我的心里有些不重视,笑笑说:“哦,是斌哥啊,判了几年?”蒯斌说:“七年,喝酒了,打在一个‘茬子’上,伤害。”牟乃伟似乎对蒯斌刚才对他的怠慢有些不满,嘭地一拳捣在墙上:“妈的,整个一个装犯!”蒯斌不看他,摸着自己的铺盖自言自语:“人生其实就是这样,就像撒尿似的,一不小心就撒歪了,裤子也沾了,鞋也沾了,这事儿没解。”
这家伙说话有点儿意思,我正想跟他聊上几句,门又开了,鲁所长冲里面一挥手:“全体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