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陵谷道:“你们两个跟相符子半年,便会每日引经据典,言谈诘屈聱牙,不如我送你们入洛阳跟着相符子学习书墨之道,恰巧考工室需要工墨弟子。”
禽奚道:“考工室皆是铸造钱范虎符、宫籍牙牌、宫室密钥的,我又不擅长,还是瞒寔合适。”
瞒寔道:“我怎么舍得离开师父呢。”
邓陵谷道:“你小子少油嘴滑舌了,相符子命我考量人选。我已经举荐你了。待你回到洛阳后,便任职考工室左丞。”
瞒寔大喜跪拜稽首,道:“多谢师父!”
“右丞乃鲁班门弟子巩成,记住手艺一定要压制住鲁班门,不要给我们墨家丢脸。”
城墙下一名墨家女弟子喊道:“师父!诸位师兄,开饭了。”
这名墨家弟子名叫唐果果,虽是工墨弟子,却烧得一手好菜,常在村中酒庐厨房掌勺。一名年幼的墨者展喜为其打下手。
村中酒庐之下,三五村民正在聚炉饮酒,旁边十几名墨者身着粗布麻衣,手捧盛满粟米饭的大陶碗。桌上几盘菽乳藜藿,唯一的肉食是一只鸡。墨家自称大禹遗教,损薄饮食,质朴清简,黼黻无所用,这十几名墨者胼手胝足,面目黧黑,乃墨家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