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插进来的人,你们不会往外赶吗?”雪信还是不拿眼角扫一下屋里多出的人。
花奴扁了扁嘴,还委屈上了:“从前有侯爷,有没皮没脸的二公子,才把高家人困在东院。公主还嫌他们赶他们,如今这两位在大营里干耗上了,轻易不能出来。公主睡下不理事,府中还有谁约束得了凶巴巴的高家人,嫌自己命长呢。”
“那凶巴巴的高家人,这几天还做什么了?”
花奴向仿佛化作石雕的秀奴一努嘴:“问她更明白些。”
“高节度使为公主驱散了聚在府外吵嚷的刁民,禁了歌舞班子的演出,正在查抄编书的印社。”秀奴的口气中有无尽的艳羡和遗憾。
“痴儿,这不正是沾两手锅灰往自己脸上抹吗?”雪信苦笑,“他是自己去的?”
“高节度使找了安城令,赶人的理由是扰乱秩序,禁演的理由是淫艳低俗,禁书的理由是未获官批。”
“还好。他还没自大到用自己手里的兵在安城里惹事。”雪信偏转了头,看向镜中自己的发髻,对花奴道,“不用戴假髻了,又麻烦,又坠脖子。”
“哦,还有一件事。”花奴从妆台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册折页,“公主给皇上递的奏本,皇上批了。”
秀奴小心移动自己的视线,等着雪信打开折页,她好瞄几眼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