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下手扶电梯。
从人来人往的急诊区穿过去。
小门。
大门。
医院门口总是不乏出租车的。
“师傅,去冷泉烈士陵园!快!”
这一天,是盛琰的葬礼。
也是她的葬礼。
……
冷泉陵园在城市西郊,群山之下。山上生长的都是落叶乔木,冷泉烈士陵园中则遍植松柏。四季轮回,群山之上秋叶斑斓冬木凋零,唯独烈士陵园是一抹永远不变的苍翠。
冷泉烈士陵园对公众开放,方迟打车赶到时,陵园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其中有相当大部分是媒体记者,他们同其他前来吊唁的人一样,胳膊上围了黑纱,胸口佩戴白花。
身穿黑色作战服、头戴墨镜的特警警卫四处可见,笔挺站立。
所有人要么保持沉默,要么低声交谈,整个陵园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方迟绕开了人群。葬礼很快就要开始了,她爬到附近的山坡上,选择了一个视野好的位置,远远观望。
早春的风还很大,卷起她细软漆黑的长发,缠绕在身边侧柏布满鳞片的枝叶上。她粗暴地把头发扯回来,塞进风衣的领子里,断了几根也在所不惜。
距离葬礼现场的距离刚刚好,她戴上一个无线耳机,打开开关,耳中立即传来杂乱的噪音。她耐心地调节,声音很快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