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亭湛打算拍下惊堂木之际,戴氏却突然抬起头:“小妇人恳请知府大人做主,小妇人与黄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实难在入黄家大门,正好黄大爷也在此,请大人为小妇人讨要一封放身书。”
她是妾,连和离书都没有资格要,只有放身书,和放奴书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字面上好听些罢了。
温亭湛旋即看向黄仞:“黄副将,戴氏所求,你可允?”
黄仞下巴已经长出青茬,眼窝也深陷,很是憔悴,充满血丝的眼睛鼓起勇气看向戴氏,他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他的心脏在狠狠的扯,他不想允,可他没有资格不允,他对她的亏欠,便是他赔上了性命也无法补偿一二。
痛苦了闭了闭眼,黄仞才费力的睁开眼睛,声音干涩的格外厉害:“是我黄家亏欠,理应满足她所有要求,今日便请侯爷做证,末将愿当堂写下放身书。”
温亭湛立刻让叶辅沿准备笔墨纸,包括府衙外围看的百姓在内,他们一起看着黄仞抖着手,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将放身书写下来,最后他取出自己的印鉴,没有用印泥,而是咬破了大拇指,用自己的血盖上了章。
放身书递到戴氏的面前,她没有多看黄仞一眼,毫不犹豫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印上了手印,看到这一式两份的放身书,戴氏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柔和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