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憋了一口气,但还是招招手,“将尸体带上来。”
不多时,太监抬着担架,将白布掩盖的尸体放到容珏面前。
容珏戴上手套后,微微弯身,膝盖半曲,掀开白布。
欧阳妩的面容因为浸泡了湖水的缘故,显得苍白又泛青,楚怜儿和皇后默默别过脸,有些不敢看。
但是容珏却面不改色地伸手,将尸体的脑袋偏过一侧,找到了那个致命的伤口。
“死因是利器划破脖子,流血过多。”他不慌不忙地陈述着,然后又一本正经地分析着伤口,“凶器——看伤口形状,应是簪子,伤口不深,可见凶手力气不大。看这个深度,倒像是不会武功的女子。”
他冷静的分析声音在殿内格外清晰,楚怜儿死死地揪着帕子,不由得看向自己身侧的皇帝,但见后者拧着眉,一副深沉的样子。
暗叫不妙。
照这样下去,容珏一会就洗清了自己的嫌疑了。
“丞相空口无凭的,如何能叫人信服?再说,就算真如你所说,那也许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伪造成不会武功的女子的作案手法呢?”楚怜儿轻柔的声音带着几分怀疑,在殿内响起。
皇帝眉头拧得更深了,皇后慢悠悠端了茶盏,借着低头抿茶的动作,掩饰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