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技术官僚,一张刮得铁青的脸,看着我,希望从我这儿得到解释,我能告诉他什么呢?
显然,丁丁被该死的垃圾吸引走了。
这也是命也运也的事了,人生就像一棵树,人就像一个小蚂蚁在这棵树上爬,谁也无法把握自己爬到哪里,也不知在什么地方,拐了个弯,便在一个树杈上一直走下去,而回不了头。我只好对徐总解释:年轻人啊,吊儿郎当,任性而为,我也拿他没法。徐总是在美国进修过的,见过世面,有点气度,和正经八百的政府官员,还不尽相同。一个上千人的部门,别说少一个,就是少一百,不也照样运转?笑笑,也就不再追问了。
丁丁在东京,有机会结识了一位日本朋友,就是那晚在长富宫一块喝得昏天黑地的高田有司。我结识的日本人不多,但奇怪,好像所有与我打过交道的鬼子,都馋酒,都爱耍酒疯。那天,我真佩服杨菲尔玛,不知这位小姐用什么办法,把我们三个醉成一摊泥的男人,弄到各自的住处,还不影响她工作。
她是个极能干、极聪明,或者说她极有手腕,甚至极其冷酷的女人,这评语是一点也不过分的。她反对别人恭维她是女强人,她讨厌这个词,她说,影视上的女强人,都是准备随时卖肉的货色,给我提鞋我还嫌埋汰呢!至于处理几个醉鬼,还不是旅游业手到擒来的本事,打去一个电话,弄来一辆急救车,花一点钱,就全拉走了。“那时,是凌晨三点,长安街上,你们三位,大唱《拉网小调》,好来劲!”